just beat it歌词,说好了,你要等我英文



01

初夏的午后,一群

打工汉涌入便利店,他们光着膀子把售货员吓得不轻,售货员急忙捂着鼻子避开,并用鄙夷的目光看向那群粗俗的男人。

不少人议论:“这可是在大学,光着膀子乱逛,真是丢人现眼。”

这群打工汉可不以为然,这么热的天,顶着烈日干重活,还顾得了这些?他们一个个皮肤都晒得黝黑,行为举止十分粗鲁,拿起一瓶瓶冰镇的绿茶,还没有付钱就大口喝了起来,然后非常豪迈地去结账。

陈昕拿起他们喝过了的饮料瓶子在柜台算账,“一共20块。”

打工汉非常豪爽地将一张一百的拍在了柜台上,“再来一包二十的烟。”

陈昕非常迅速地将烟给他们,然后找钱,想他们尽快走开这个便利店。

但便利店里开着空调,这个光膀子打工汉当然还想凉快一阵子,竟在便利店里抽起了烟,并聊着天,聊的内容也是不堪入耳的虎狼之词。

“这些女大学生,一个个盘儿亮条顺,看着就让人惦记。”

“得了吧,惦记也摸不着,上边有监控呢。”

陈昕听着他们的低俗话语,紧咬着牙没有说话。她是本校的大学生,利用闲余时间来便利店兼职,可这一阵子,常有打工汉光着膀子来便利店买水买烟,然后一待就是十几分钟,说着那些污言秽语,丝毫不介意旁边有人。

那些光膀子的打工汉抽完烟后,终于离开了便利店。陈昕松下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扫帚开始清理他们抖落的烟灰和丢下的烟头。

这会儿,又走进了一个男人,他穿着汗湿的衣服,脸上和头发上全是灰尘,他来到冰柜前,拿起一瓶矿泉水,然后走去柜台。

陈昕抬起头看去,“两块。”

男人拧开瓶盖的手停住了,“怎么贵五毛?”

陈昕没有耐心去解释,只说:“你要是喝不起,这瓶我请。”

“你这小姑娘说话怎么这样?我只是问为什么贵五毛,又没说我买不起。”男人感到莫名其妙。

陈昕抿了下嘴唇,指了指墙壁上的空调,“你可以在店里吹着空调把水喝完。”

男人从兜里拿出两个硬币,说:“我不吹空调,我带出去喝,能少五毛吗?”

陈昕摇了摇头:“带出去也是两块。”

“你!你这小姑娘不讲道理。”

“道理就是两块钱。”

男人无奈,只好把两块钱放在了柜台上,然后拧开瓶盖,边大口喝着水边急忙着走出去。

陈昕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他相比刚刚那些光膀子的打工汉要礼貌很多,她不应该把之前的情绪带到他的身上。

夜里七点,陈昕结束一天的工作离开便利店,却被告知还要送一提水去梧桐路,她只好无奈地抱着一提水,吃力地慢慢向梧桐路走去。

梧桐路在学校外面,挨着一个工地。

陈昕慢悠悠地走在偏僻的梧桐路上,心里还在一直想着怎样去应付那些每天都会来便利店的光膀子打工汉。

她向店长反应过,店长却说让她忍忍,那些打工汉大多数都是粗人,不讲理,惹毛了可不管法律什么的,只要不过分,无视他们就好。

陈昕也知道那些打工汉是从哪儿来的,学校外最近在修商品房,就在梧桐路附近,那些工人在休息的时候,就喜欢往有空调的店里或超市跑,有些粗鲁的人,就会光着膀子。

陈昕的室友就经常劝她,做不下去就别做了,别搞得有一天还被那些打工汉给非礼了。

但陈昕的想法却是再咬牙坚持下,她想在寒假前,攒下钱去旅游,旅游的城市都想好了,就去江城,去吃一次正宗的热干面。

她的室友就笑她没有志气,都去旅游了,却惦记着几块钱的热干面。

夜晚的风很清凉,陈昕想得入神,丝毫没有察觉到在树下撒尿的男人。男人闻声转过头看去,就算四处光线很暗,也看得出来那个女孩是个美人坯子,于是心起调戏之意,特意转过身来撒尿。

“妹子,没见过男人吧。”那人还不知廉耻地吹起了流氓哨,“想男人就来找我。”

陈昕脸颊怒红,她转身就准备走开。大学在郊区,比较偏僻,夜里治安不怎么好,时常有独行的女生被人给非礼。

陈昕想到此,立马意识到了危机,便加快脚步,又小跑了起来,但提着水,根本跑不快。

男人真的追了上前,堵住了陈昕的去路:“妹子,我们见过吧,你就是在便利店里收银的。”

陈昕横了他一眼,“我不认识你。”然后就准备绕过他离开。

但男人不怀好意地张开手臂拦住了她,“说说话,不就认识了?”

陈昕语气非常强硬:“我不想认识你。”

“和我一起过一夜,不就想认识了?”

面对满口虎狼之词的男人,陈昕知道自己不能示弱,她放下水拿出手机,警告他:“你再拦着我,我就报警了!”

但报警没有威慑到男人,在昏暗中,他的目光反倒变得凶狠,眼睛似乎泛着红光,随之失去理智,一把抓住了陈昕的手臂:“他妈的,老子活了这么久,女人的手都没有碰一下,是老子活该吗?呸,要怪就怪你们这些女大学生长得俏!”

陈昕被吓到了,她奋力地想要挣扎开手,可男人可是打工汉,力气大,只是轻轻抓着她的手腕,就把她手腕勒得生疼,让她动弹不得。

陈昕开始向四周呼喊,可这条梧桐路很偏僻,根本没什么人来往,而男人已经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不远处工地板房的门打开,一个男人拿着一个盆子皱着眉头向四处看去,他隐约听到有人呼喊,他寻着声音上前,看到了有人在侵犯女孩。

他拿着盆子就跑了上去,一盆子打在侵犯女孩的男人的头上,然后踹去一脚,把男人踢倒在地上后,才发现男人是施工班班长。

班长也认出了他,指着他的鼻子骂到:“你他妈的是不想干了是吧?老子明天就让你卷铺盖走人!”

宋劲松年轻气盛,才不怕这样的威胁,对着躺在地上的班长就踢去,还专挑裆部踢:“让你非礼女孩!我还怕你不成!”

班长被打得捂着裆喊求饶,陈昕吓得惊魂未定,但也知道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事情的,于是上前拉住了替她教训人的男人。

“别打了,再打就会出事的!”

宋劲松不解气地停住了脚,喘着气看着躺在地上的班长,大吼:“滚。”

班长爬起身子,捂着脸边跑边威胁道:“你给我记着,除非你不干了,要不然后面有你好受的。”

宋劲松还憋着一肚子气,转身看向女孩的时候,一愣,认出了她就是下午便利店的那个不讲理的小姑娘。

因为下午买水的打工汉里,只有那一个人穿着衣服,所以陈昕对那个男人也有印象。两人几乎是同时认出对方。

“是你!”

“你怎么在这儿?”宋劲松问,“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一个人乱逛干什么?”

陈昕本想好好感谢他,可他却是这样的口吻,于是她搬起地上的水就往回走:“不喝拉倒。”

宋劲松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一提水,留下一句:“女大学生赶快回寝室睡觉去,在外面乱逛干什么?”

陈昕有被气到,她呲牙咧嘴,心里暗骂男人,如果不是来送水,她才不会来这狗屁梧桐路,还险些被人侵犯。


02

第二天下午,男人还是和往常一样,比那些光膀子的打工汉晚一些来便利店,买一瓶水。但今天,他干净清爽了很多,来之前特意洗了把脸,又用水打湿手,理了下头发。

陈昕看得出来他特意打理了下自己,而让她诧异的是,他在打理过后,还挺年轻英俊的,不像是做工地的工人,更像是在深山恶劣环境中奉献自己的科研人员。

陈昕看到他拿着一瓶纯净水走来,打趣地问:“你怎么还打理起自己了?”

宋劲松显得有些不自在,说:“这里不是大学吗?邋邋遢遢怕人笑话,也挺不好意思见人的。”

“那你昨天怎么?”

“昨天……昨天渴得慌,就没有来得及洗把脸。”

陈昕拿过他的纯净水,却给放回了冰柜里,然后拿出了一瓶冰红茶,直接递给了他:“昨天谢谢你啊,这瓶,我请你喝。”

宋劲松呆愣了下,犹犹豫豫地接过了冰红茶,吞吞吐吐地说:“没什么,谁见到了都会出手相助的。”

说着他拧开瓶盖,下意识看了眼瓶盖里刻的字,忽露出惊讶:“再来一瓶!”

陈昕憋住笑,伸出手从他手中拿走瓶盖,然后从冰柜里又拿出了一旁冰红茶给他,“你运气很好啊。”

宋劲松拿过中奖的冰红茶,不敢看陈昕,只说:“冰红茶是你拿给我的,是你的运气好。”

陈昕点点头,“那你叫什么?”

“我?宋劲松。”宋劲松老实回答。

“暮色苍茫看劲松的劲松?”

“对,我爸是教书先生,他给我起的名字。”

陈昕来了些兴致,打开了柜台的门,“进来坐坐吧,外面太热,等凉快了些再走。”

宋劲松有些犹豫,他还赶着回去干活呢,可面对一位长相甜美的女大学生的邀请,他有些难以做出抉择。

陈昕看出他的犹豫,说:“两瓶冰红茶,至少可以坐在店里吹十分钟的空调。”

宋近瑜想了又想,工地只有做不完的活,但与眼前的女大学生说话的机会,这次不把握住,以后可就没有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决定暂时抛下工地的活,用喝完冰红茶的时间,与她聊上一聊。

“诶,你爸爸是教书先生,你为什么没有读书呢?”

宋劲松喝下一口冰红茶,说:“中考前发烧失利没有考上,不能复读,闭门三日未出,又习武两年,然后为了生计,就出来打工了。”

陈昕听着目光中带着些许惋惜,问:“那你今年多大?”

“二十四。”

“比我大三岁。”

陈昕又想了想,说:“你和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宋劲松问。

“你知廉耻,懂荣辱,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生活很糟糕,也不会随波逐流。”

“只可惜没有机会读上书。”

宋劲松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个打工的,不知道这些,只知道,做人要善,不犯法,一生可以做不了什么大事,但一定不能做什么坏事,这也是我爸一直以来告诉我的道理。”

陈昕认可地点点头,又问:“你喜欢看书吗?”

“看一些,但只是在书店里偷看,不买。”

“你喜欢看什么书?我可以帮你借。”

宋劲松一听,眼睛都亮起了光,“我之前看过一本叫做《平凡的世界》的书,可只偷看到半册,然后就被赶出来了。”

“路遥老师的《平凡的世界》?不用借,我有!”陈昕露出欣喜,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打工汉居然和她一同喜欢着一本著作,这是来自意外的欣喜。对她来说,在大学里,遇到喜欢同一本著作的同学不足为奇,但能遇到流汗的打工汉也是如此,这就能勾起她想要了解他的渴望。

他们一同还聊了许久。陈昕一边为便利店的客人结账,一边和宋劲松聊天,聊天中才发现两人有很多共同的爱好,比如,他喜欢迈克杰克逊的歌曲,她也不被朋友理解的喜欢,而且还能疯狂般当着客人的面一起唱上几句:“just beat it”。

在畅聊中,午后的炎热渐渐散去,陈昕的室友来到便利店,看到她身边坐着的男人,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叔叔好。”

又笑着看向陈昕:“陈昕,你爸爸看着好年轻啊。”

宋劲松窘迫到脸都红了,陈昕却捂着嘴偷笑,然后站起身:“大叔,外面已经凉快些了,你快回去吧,要不然就旷工了。”

03

宋劲松回到学校旁的工地,包工头找到他,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你死哪儿去了?砌的墙不合格知道不知道!给我重新砌,做不完,晚上别吃饭!”

宋劲松走上楼,发现自己上午砌的墙全部被推倒了,班长光着膀子从他身边走过,得意地扬起了嘴角。

宋劲松的拳头捏的嘎吱作响,可还是忍住了气,他初来工地,做了多少工,最后还是由班长上报给包工头,包工头由工结账,惹毛了他,日子不好过。他一步步走上前,拿起地上的砖,没有小工,自己和泥自己一块块砌砖,直到深夜才下工。

次日下午,陈昕在便利店没有等到宋劲松,她左想右想,决定拿着《平凡的世界》去工地找他。

工地的工人陆续下工去吃晚饭,陈昕穿着长裙等候在门口,怀中捧着三册书,向一张张黝黑的面孔张望。

光彩照人的陈昕,让下工的工人们都看得目瞪口呆,她太美了,怎么会有这般美丽的女子出现在这布满灰尘的工地呢?

工人们议论纷纷,谁也不知道这是哪家漂亮的闺女来找人了,有些较为年轻些的工人还取下安全帽招呼了几声。

陈昕没有见着宋劲松,却看见了那一天晚上侵犯她的人,那人看到她之后,目光躲闪匆匆而过。

陈昕等不及了,她上前拦住了一个工人,问:“请问宋劲松在哪儿?”

“他?活没有干完,还在干活呢。”那工人指去了一个方向说道。

陈昕没有多想,抱紧书走进了工地里,在工地兜了几圈,终于在楼上找到了还在砌墙的宋劲松。

宋劲松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陈昕,因为炎热,他将衬衫的扣子都解开了,蹲在木架子上,一块块地砌着转,又下意识地去揩一把额头的汗,把手背上的水泥又抹在额头上。

陈昕轻步走上前,也不知为何,她的心隐隐作痛,她也说不清楚是哪种痛,或许出自于对于宋劲松的同情与怜悯。

宋劲松在砌砖时,听到了身后脚步的沙沙声,他回过头看去,看到的却是木架子下陈昕的那一张可人的脸。

宋劲松被吓得一哆嗦,低下头看自己敞开的衬衣,立即转过身扣上扣子,在慌忙中,扣子对错了眼儿都没有注意到。

他转过身时,却看到陈昕捂着嘴在笑:“大叔,你扣子扣错了。”

宋劲松又转过身重新扣扣子,然后从木架子上跳下来,拍了拍头发上的灰,显得有些不自在,问:“你怎么来了?”

陈昕指了指抱在怀里的书,说:“本想等你下午来便利店的时候给你,可你没有来,所以我就来工地来找你了。”

她又问:“别人都吃饭去了,你怎么还在干活?”

宋劲松想到这个就来气,可他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带给陈昕,于是说了一个谎:“我干活慢,比别人都慢。”

其实,是因为别人在欺负他,把脏活累活安排给他做,还不给他安排小工。

宋劲松摘掉手套,来到水池边洗了把脸,把衣领打理好后,一挥手:“我请你吃一顿饭吧。”

陈昕笑着点头:“好啊,我正好想了解了解你们工人的生活。我最近写书,或许可以给我提供灵感。”

宋劲松让陈昕在食堂外等候,他进去打饭,出来时,拿了两大碗饭菜,满满当当的。很显然,他把是按照自己的饭量给陈昕打的饭。

陈昕看到满满的饭菜目瞪口呆,她用疑惑地目光看向宋劲松:“你把我当成你了?”

宋劲松嘿嘿挠了挠头,然后带着陈昕来到了自己住的板房,他打开板房的门,幽默地说:“欢迎光临我的寒舍。”

陈昕走进闷热的板房,第一次感受到工人们的艰辛。板房很狭窄,一张上下铺的床就能占满,在炎炎夏日里,就像是蒸笼。

陈昕只不过呆了一分钟,就已经被闷出汗来。宋劲松立即打开风扇,但风扇吹的却是滚热的风。

“你就是住在这里?”陈昕一眼看尽了这简陋的板房,莫名的心酸。

宋劲松点头:“我是后来的,工地就给我单独安排了这个小房间,我一个人住。”

宋劲松又从床底拉出小板凳,把饭放在了上面,把床单抚平:“过来坐吧。”

吃饭的时候,两人很少说话,宋劲松应该是饿了,只顾着埋头大吃,陈昕吃下去一口白菜,如同水煮的那般无味。

“你吃不惯吧。”宋劲松注意到了陈昕没有怎么吃饭,“以后你别来工地了,这里就不是你们大学生待的地方。”

陈昕轻笑,问:“那你还会去便利店吗?那里全天开着空调,我们像朋友一样聊天,嗯……就聊书里的故事。”

宋劲松慢慢放下筷子,沉默了一会儿,说:“这里的活马上就要干完了,我可能就要走了。”

“去哪儿?”

宋劲松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回家里那边谋生。”

临别前,陈昕将三册书放在了宋劲松的手中,但又收回了后两册,说:“你看完一册我再给你一册。以后想看什么书,跟我说,我给你借。”

宋劲松不知道怎样去接受陈昕的好意,心里想的千言万语,说出嘴的却只有两个字:“谢谢。”

夜晚,其他工人都下工了,只有宋劲松还在干活,直到深夜,他丢下手套,简单地在水池边洗了洗脸,然后拖着疲倦的身体下工。

宋劲松推开板房的铁门,一股浅浅清香扑鼻而来,他一愣,误以为走入了谁家闺房,打开灯看去,还是自己的板房。

但他的目光停在了床上的那一套崭新的被褥,上面还铺了一层凉席,枕头也是新的,旧的棉被被叠好摆在了床尾,一册书安静地摆在枕头边上。

宋劲松走过去坐在凉席上,心里荡漾起阵阵涟漪,他的手轻轻抚过凉席,很柔软,就像她的心一样。

宋劲松又拿起摆放在枕头边上的一册书,翻开第一页,入眼的是一行字:愿你永葆对读书的热爱,我会在夜里为你点一盏灯。

这一夜虽然很累,但宋劲松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侧卧在凉席上,捧着陈昕借给他的书入迷地看。

书页上有很多处笔迹,字迹清秀,页边处还有用铅笔画的人物画像,栩栩如生。

其中有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我们生活在苦难与折磨之中,我们抹不去黑夜,我们点缀下星辰,我们坚信会度过暴风雨,我们期许会迎来黎明。

04

那本书令宋劲松看得入迷,他难忍不去便利店去找陈昕要到下一册,他想要陈昕一次把后两册都给他,陈昕却不许,说读书如喝茶,需细品,反复揣摩,若是几大口喝完,那就只是愚昧的解渴而已。

直到借出最后一册书,夏日真正到来,但陈昕这些天在便利店却一直没有等来宋劲松,不知是他太忙,还是有意地避开她。

陈昕没有听宋劲松的话,还是去工地找了他,可来到工地,却被告知他前些天就卷铺盖走人了,具体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

陈昕离开工地的时候,抬起头看向天空,天空少了一片云,她的心似乎也少了一个人,那个人留存的时间不久,就和云一样。

便利店和往日一样,常有光膀子的打工汉赖在店里吹空调,虽然陈昕做不到像一个伟人那样原谅这些人,但也不再厌恶他们,更不会因为他们几句俗调的话而生气。

几日后,一个工人跑进了便利店里,将三册书放在了柜台上,说:“姑娘,这是宋劲松托我还给你的,那天你来的时候,我给忘记了。”

工人离开前,陈昕叫住了他:“等一下,你知道他是哪里人吗?”

“好像是……江城的。”

工人走后,陈昕想得入神,自言自语:“是吗?好巧啊。”

陈昕拿起书翻开了第一页,在她写下的一行字下,多了一行字,字刚劲有力,行书有风:夜里的一盏灯,足以照亮一个人前行的道路,我将前行,无问西东。

陈昕合上书,久久地望向玻璃窗外,她没有表现得太过于失落,而是释怀,在心里祝愿他会安好。

陈昕后来和室友讲起了遇到工人宋劲松的故事,室友问她是不是喜欢上了他,陈昕的心微微一颤,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也为自己因这一问而生的反应感到深深的诧异。

毕业前的一个寒假,陈昕成功挣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她怀着些许期待,搭上了去往江城的火车。

江城的平安夜落雪了,陈昕打着一把伞,拖着行李箱缓缓走在街道上,街道上到处都有卖平安果的,有的包装很精致,有的却还是论斤卖。

陈昕停在了一家水果摊铺前,拿起一个苹果,却问:“大叔,请问你这儿有住的地方吗?”

裹着棉袄的大男人抬起头看去,在纷飞的雪中,女孩系着围巾,撑着一把伞,在他从未幻想过的未来里出现。

陈昕见男人没有反应,于是又问:“大叔,我买你一个苹果,你能给我找一个住的地方吗?”

男人望着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一个苹果,习惯性地在身上擦了擦,然后递给了她。

陈昕不明白此刻心动是不是因为已经爱上了他,她接过苹果咬了口,很甜,她笑了,男人也难忍地笑了。

圣诞节的晚上,雪停了,宋劲松说这是洋人过的节,与他无关,陈昕却硬拉着他要出去走走,不为过节,就当散心。

女孩子面对糖葫芦是没有免疫力的,陈昕也是如此,拉住宋劲松的手,指着买糖葫芦的小摊说:“久别重逢,你给我买一串糖葫芦吧,就当作见面礼。”

糖葫芦裹着一层糖纸,陈昕吃着糖纸,脚步欢快,在雪上留下一个个脚印,她又忽然疑惑,问向宋劲松:“你为什么突然改行卖水果了?”

宋劲松双手插兜:“在工地上和包工头打了一架,他捅了我一刀,一刀没有捅死,赔了我一个铺子,所以改行卖水果了。”

陈昕听着有些被吓到,但她还是假装镇静,“不信,你要是真的敢打架,之前也不会被别人欺负。”

宋劲松却很淡然:“一刀捅肚子上了,缝了十几针。”然后后他又拉开衣服,露出了腹部上的伤疤,“喏,这么长一条伤疤。”

陈昕瞥去一眼,笑出了声:“大叔,我是大学生诶,你骗人也得分人骗吧,这分明就是割阑尾留的疤。”

陈昕说着也拉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腹部上的伤疤,“很巧,我也割了。”

宋劲松见自己的谎言被戳穿,立即抬起头故作仰望夜空。

陈昕眯着眼睛看他,“说!你是不是还用割阑尾留的疤骗了其他女孩子?”

宋劲松连连摆手,“没有,我是那种人吗?”

陈昕坏笑,忽然牵住了他的手,“那我暂且相信,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05

陈昕的父亲给的期限是:小年前必须回家。

为了能够多陪在宋劲松的身边,陈昕买的是小年前一天晚上的火车票。

夜晚的火车站零零散散没有多少人,时常吹进寒冷刺骨的风,宋劲松买了一个毯子搭在了陈昕身上,沉默许久后,开口说:“你要听你父亲的话,去读研究生,不要胡想。”

陈昕紧紧攥着毯子的一角,“这是我自己的事。”

“不要任性。”

“我没有任性,我只是在做我自己想做的。”

安静的火车站里,两人再也没有说话,直到广播开始播报,陈昕站起身向检票处走去,宋劲松替她拿着行李箱跟在后头。

陈昕在检票闸门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向宋劲松,宋劲松将行李箱交给陈昕,笑着告别:“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读书,听你父亲的话。”

陈昕没有接过行李箱,她上前一步,忽然怀抱住了宋劲松,并依偎在他的怀中,“大叔,我好像喜欢上了你。”

宋劲松呆呆地站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陈昕并没有等他的回应,而是拿起行李箱,走过检票闸门,然后回过头挥了挥手,用眼神道别。

宋劲松看着陈昕远去的背影,才明白圣诞夜的晚上她所说“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女孩喜欢他,而他会毁了女孩的前程。

此后,陈昕经常来信,一直在鼓励他要继续读书,要做一个精神强者。宋劲松在信中也得知她听从了父亲的话,攻读硕士学位,他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

一通电话打来,让他清醒了些。电话里的声音很严厉:“我不希望陈昕因为你而放弃学业,你们之间荒唐的爱情到此为止吧!”

宋劲松在电话里一句话都没有说,默认了一切,他也从来没有幻想过与陈昕在一起的未来,他早早就明白,他与陈昕之间隔着一本书厚的墙,永远无法逾越。

他没有再给陈昕写信了,陈昕的来信也越来越少,最后一封信只有一句问:你是不是没有再读书了?

宋劲松本以为梦境到此破灭,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来年的平安夜,陈昕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她含着笑,撑着一把伞,抢走了他手中还没有洗的苹果咬了口。

但这一次相见,宋劲松的心是沉重的。

两个人的餐桌上,陈昕有意地不停为宋劲松倒酒,宋劲松无法抗拒,一杯杯地喝下去,喝到眼前模糊,竟看到陈昕一点点解开衣服,依偎在了他的怀中,她的指尖挑拨在他的胸膛上,唇瓣柔软,带着丝丝甜蜜。

云雨之中,他们肌肤相亲,陈昕很主动,爱抚他,吻她,把一切都给了他,而醉意,让宋劲松深深沦陷,他沉睡在梦里,在梦里与女孩缠绵入骨。

梦醒后,陈昕已经不在身边,只剩昨晚留下的一片狼藉,桌上留有一张纸条:“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要等我。”

初夏的雨期过后,陈昕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告知父亲,父亲大怒,可又心软,同意休学,让她去江城找他,然后赶在孩子出生前结婚。

可陈昕带着身孕来到江城时,宋劲松的水果摊铺已经变成了修皮鞋店,她上前询问修皮鞋的老人,老人戴上老花眼镜瞅了瞅问:“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未婚妻。”

老人听后摇头叹息,“你去他老家问问吧,好像是为了就落水的孩子英勇牺牲了。”

这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陈昕目光呆滞,在去宋劲松的老家的路上,她咬着牙挺着,她怎么也不相信宋劲松牺牲了,他明明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肯定会等她的。

可当陈昕走进乡间的一处平台屋,进屋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宋劲松的灵位,两个老人相互依靠地跪坐在地上,眼睛无神,低声呜咽。

陈昕眼前一黑,晕倒在了门槛上。

离开江城的前一天,陈昕来到了宋劲松的墓前,她蹲下身,往日的记忆涌现在她的脑海,让她的眼眶一点点湿润。

“说好了,你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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